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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時代的星空(出書版)分章 1

劉文飛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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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代的星》作者:刘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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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简介

银时代的星》是俄国文学研究专家刘文飞关于“银时代”诗歌、文学和文化的学术随笔集。全书分为四个篇章,第部 分是对银时代三个主诗歌流派:俄国象征诗派、阿克梅诗派和俄国未诗派的整介绍;第二部分重点讲述了银时代几位主:古米廖夫、曼德尔施塔姆、马雅可夫斯基、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第三部分是关于银时代思想家索洛维约夫和别尔嘉耶夫的评述;最是对银时代小说家、散文家及其作品的评介,如阿尔志跋绥夫的《萨宁》、扎米亚金的《们》、普里什文的散文和巴别尔的小说等。它们是作者图接近银时代文学和文化时留的足迹,有着对银时代的神遗产全面而刻的认识。

作者简介

刘文飞,首都师范学外语学院授、博导,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会,俄罗斯东欧中亚学会副会,美国耶鲁学富布赖特学者,俄联邦友谊勋章获得者。主译著有《俄国文学史》《时代的喧嚣》《曼德施塔姆夫回忆录》《悲伤与理智》《三诗书简》《萨宁》等。著作有《布罗茨基传》《伊阿诺斯或头鹰》《俄国文学演讲录》《银时代的星》等。

语言中总有些用俗的名词,“黄金时代”“银时代”等都是这样的词汇,每个民族的文学史中似乎都有被这样命名的时期,而此类名称所指的繁荣或珍贵又绝仅限于文学范畴。

如今,被冠以“银时代”之称谓的段俄国文学和文化,又突然成了个热门的话题和热门的版选题,报刊以此为题的文章断亮相,光是以“银时代”为题的丛书就接踵了四(作家版《银时代丛书》六种,学林版《银时代俄国文丛》五种,云南民版《俄罗斯银时代文化丛书》七种,文联版《俄罗斯银时代品文库》四种),真可谓热闹非凡。

这样种热闹的场面,是由多种因素共同促成的。从阅读客的角度看,20世纪之初的俄罗斯文化的确是五彩缤纷、硕果累累的。在“银时代”,帕斯捷尔纳克所言的“天才成群地诞生”的罕见现象又次在俄国现。使难以想象的是,在那短短的20余年时间里,在革命和战争此起彼伏的社会背景中,俄罗斯这无论就文化传统还是就经济实而言在欧洲都并十分强的民族,却向20世纪、向全世界贡献批的师与杰作,并为诸多文化门类在20世纪的走向开了先河,如哲学中的宗存在主义,文学理论中的形式主义,诗歌中的阿克梅主义,美术中的康定斯基,音乐中的斯特拉文斯基,等等。那的确是座文化的富矿,们在近期同时推丛书,其中却很少有相同作家或作品的“车”,这也能使们强烈地意识到那时期文化积淀的厚。然而,由于意识形方面的原因,这时期的文化仅未能在十月革命之得到持续发展,反而受到了有意的冷淡,甚至是有意的遗忘,直未能得到充分的阅读和研究。可以说,在当今的俄国,“银时代”也同样是个新的阅读热点。另方面,从们主观的角度看,中国读者对俄罗斯的文学和文化直有着种较强的“阅读期待”,而在苏联解,传统的“苏联文学”似乎突然“贬值”了,与此同时,新的俄罗斯联邦却始终未能提供足够多的、有征量的新阅读文本。于是,们将期待、选择的目光投向绚丽却又陌生的“银时代”,乃是十分自然的。当然,促使们关注“银时代”文化的,也许还有在20世纪之末梳理20世纪文化遗产的某种潜在愿望,还有对“世纪末结”有可能在“银时代”文化中得到、赢得共鸣的某种希冀,还有学术圈中描绘幅20世纪俄语文学完整画面的刻意努,等等。客观的、主观的原因,必然的、偶然的因素,共同制造了目这个“银时代文化热”。

国学者关于“银时代”的讨论也很热烈,单就“银时代”这称谓的历,就有了诸多意见。起先有说,是俄国学者马科夫斯基在20世纪60年代版于慕尼黑的本俄语诗歌专著中首次用“银时代”界定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俄国现代主义诗歌思,有在俄国学者的论述中发现,马科夫斯基本称,是俄国哲学家别尔嘉耶夫最早提了这名称;最近,又有从俄国的相关资料中发掘,最早使用这概念的是俄国诗奥楚普,于1933年在巴黎的俄国侨民杂志《数目》篇题为《银时代》的文章。其实,“银时代”这个名称是谁最早提的并,因为这个名词毕竟像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或昆德拉的“俗”等词那样是由作者独创的概念,被赋予了特定的义,而是都可以用,并且也直被沿用的词,就像“文学”等词样,其涵和指向已十分确定。“文学”词是谁最早提的,但这并妨碍们对作为整的文学持有致相同的理解。

在是否使用“银时代”这概念的问题,也存在着同的意见。至今仍有些学者(主些老辈或老派学者)很反银时代”的提法,认为它并构成个“时代”,们很留恋苏联时期学者那个明确却累赘的概念:“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似乎用“银时代”的概念,就是抬举了这时期的文学,就是让它与其辉煌的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和其繁荣的苏联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平起平坐了。其实,将苏联这领域的主研究者(如索科洛夫等)的研究成果与当今有关“银时代”的著作个比较,发现它们在研究的范围和对象并无太的差异;再者,“银时代”文化的总倾向与其、其文化的差异是十分明显的,能因为其持续的时间短而忽视其独涵和外延。因此,“银时代”构成个时代的说法显然是站的。再看看实际况:在欧美斯拉夫学术界,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启用了“银时代”的概念,学里直开设有以此为题的课程。以其为容的研究成果层穷;在俄国,这概念也已经被广泛地接受和使用了,就是以那些用惯了“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的俄罗斯文学”之概念的学者也转而采用更简洁、更顺的“银时代”了;而在们这里,“银时代”的说法即能说心,至少也已让圈士耳熟能详了。所以,现在谈论是否该使用“银时代”的提法,似乎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是,在目关于“银时代”这概念的认识和理解,有两种倾向是值得关注的:种倾向是将“银时代”的涵宽泛化,另种倾向是将“银时代”的质意识形化。

俄国文化的“银时代”,通常是指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之和苏维埃文化之时间段中的文化,它横亘在两个世纪的,时间跨度为20余年。关于“银时代”的分期,目还存在着同的看法,但它致的起止点还是得到了比较致的界定,即托尔斯泰之和十月革命之。当然,可以说与托尔斯泰的期创作同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安德列耶夫等的创作就已经显现了与传统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有所同的些特征;当然,还可以说,十月革命并未能截然阻断“银时代”的文化惯。任何个时代都与其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任何个时期的划分因而也都是相对的。相比较而言,“银时代”的划分倒还有着更为牢靠的依据,因为,作为其开端的俄国象征主义诗歌运,有着与传统俄国文学迥然同的美学风格和艺术趣味,而注重个价值和艺术创新的“银时代”文化必然会在倡导集和集权的十月政治革命久迅速地中止。面对这样个相对清晰的文学史分期,们的些学者却仍想某种“扩化”的工作,在量拉、抻宽“银时代”。有银时代”的规模,认为其限为陀思妥耶夫斯基,限为斯林时期的开始;有增加“银时代”的容,认为它仅应该包括当时已近尾声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和新起的无产阶级文学,而且还应该包括普列汉诺夫等的社会主义学说和列宁的国家与革命学说。在已经版的关于“银时代”的“丛书”中,绝部分作品都写于20世纪20年代末或30年代,无疑已是“苏维埃时期”的作品,“丛书”中的另部小说属于批判现实主义晚期,真正意义的“银时代”作品也许只有部。们认为,应该赋予“银时代文化”以个相对稳定、相对明确的界定,否则,失去了其在规定的“银时代”概念,会面临外延泛化的危险,乃至失去其存在的必

种倾向,是在对“银时代”的理解添加了很多的意识形意味。士对“银时代”概念的反,其中就包这方面的原因。们认为,“银时代”的些作家接受十月革命,在革命流亡国外,与的苏联文学于对立状,因而是加宣传的。令奇怪的是,有些鼓吹“银时代”文化的学者却也持有与此相同的思维模式,们认为“银时代”文化的意义,就在于革命时与现实的距离和革命与专制的对峙。

这里,在低估或估“银时代”的现了个“时代倒错”现象,即忽略了“银时代”是现在十月革命之,完全依赖其与之时代的联系或其在之时代中的命运去看待它,是难以对它恰如其分的评价的。于是,们听到了关于“银时代”文化为“颓废”文化的指责,们听到了关于那时期的作家“世界观落”“脱离民”的说法。

于是,们更常在关于“银时代”的文字中读到某些作家的“悲剧”命运以及关于这些命运的慨。有意无意之间,们在将“银时代”的文学等同于苏维埃时期的“境外流亡文学”“非官方文学”乃至“持同政见者文学”。例如,们最近在谈论“银时代”文学时,就时常提及包括肖斯塔科维奇和叶夫图申科作品在城版的《流亡者文丛》,有还将索尔仁尼琴、布罗茨基等也归入了“银时代”作家的行列。

切都在强化“银时代”文化与苏维埃文化的对立,并在这种对立中分。文化与专制,知识分子在集权统治的命运,这只是“银时代”文化的容,是其全部,而且还只是附加去的容。再者,对于文化与专制,也可以有多种理解。比如在谈到曼德尔施塔姆的遭遇时,似乎是阿赫马托娃曾说这样句话:换种社会制度,曼德尔施塔姆的命运也定就会好到哪里去。

最近版的本索尔仁尼琴传记〔1〕写,流亡到美国之的索尔仁尼琴,与“金钱专制”的美国社会同样是格格入的,该传记的作者因而称索尔仁尼琴为“永恒的持同政见者”。可见,纠在文化与专制之冲突这,并将这点视为“银时代”文化之“重点”,是恰当的,至少是全面的。总之,给“银时代”的文化添加重的意识形彩,既妨碍们客观、冷静地评判其价值和意义,也利于们养成历史地接受文化遗产的良好习惯。

那么,俄国“银时代”文化的主意义究竟现在哪些方面呢?们认为,首先,是那时代的艺术家所的艺术创新神。俄国宗存在主义者在20世纪之初开始了对现代意义的存在问题的思考,自们开始,“生存意义”“终极关怀”等命题成了20世纪现代主义哲学的主容;俄国形式主义者在20世纪之初开始了对文学“部规律”的探讨,文学研究开始了其“科学化”的历程,文本、语境、词,乃至声音和彩,从此成了心研究的对象;象征主义、阿克梅主义、未主义是20世纪之初俄国现代主义诗歌的三个主流,它们风格同,主张各异,但在行以诗歌语言创新、以在诗歌中综多门类艺术元素为主容的诗歌实验,它们却表现了共同的追;从康定斯基起,绘画的“三素”被否定了,原可以用点构成线,用点构成面;从斯特拉文斯基起,音乐的单阶被彻底重建了,“十二音系”极富了音乐的表现。如今,们意识到,20世纪是个文化艺术的现代主义世纪,而在世界范围几乎每个艺术门类的“现代化”都起源于20世纪之初的俄国,这叹“银时代”俄国文化的创新神。“银时代”将作为个“创造的时代”而载入类文化的历史。

其次,在的艺术创新的同时,这时代的却也保留了对文化传统的,只有以俄国未主义诗歌为代表的“左派艺术”对文化遗产持否定度,而那时代多数的文化无疑是珍重文化的。诗曼德尔施塔姆次在回答“什么是阿克梅主义”的问题时说:“就是对世界文化的眷念。”这个回答是有代表和象征意义的。在那个时代,远至古希腊罗马的神话,近至德国的哲学、法国的象征主义理论,都为俄国的知识分子所关注。俄国东正中有个“第三罗马”的概念,认为基督髓在罗马衰落之转至拜占,在拜占被伊斯兰统治之又转至莫斯科,因而,17、18世纪的莫斯科就是西方基督世界的中心。虽然这理论并未为东正赢得世界范围真正的统治地位,但是,这理论所折的面对整个西方文明的责任,在俄国知识分子,其是“银时代”俄国知识分子的直有着比较充分的现。因此,们敢于以世界文化的捍卫者自居,们才可能在相对偏僻的北疆对类的生存状和历史命运温暖的思考。

,与对文化的眷念相关,“银时代”的文化普遍显现种心灵的真诚。20世纪之初是的时代,革命与战争此起彼伏;那也是个混的时代,今天充斥着世界的各种望在当时也曾膨。然而,就在那样的时中,俄国的知识分子却了布罗茨基所言的“文明的孩子”的赤子怀。在兵荒马的岁月,们居然能专注地端坐在书里,潜心写作;在望膨、价值重估的年代,们始终保持着对艺术价值和自价值的坚定信念;在充彷徨和疑虑的世纪之们在匆忙而又认真地整理着去世纪的文化遗产,并同时为新世纪文化的走向确定了个基本的框架。们的生活方式也许无法转当时的社会风气,但们却保持了文化的繁荣和延续;们的思索和发现也许是纵贯世纪而皆准的真理,但神劳的成果显然没有在百年或更短的时间里“随风而去”。如今,在功利原则侵入文生活的时候,20世纪之初俄国文化的那种心境和信念是其让和羡慕的。

在热烈地谈论“银时代”文化的时候,们也保持份冷静。在阅读中,往往有最新的东西就最时髦就最佳的定式选择;在研究中,填补了的往往更受推崇,些研究者又总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将自己喜、熟悉的对象“唯独尊化”。目,除了少数于意识形立场而对“银时代”文化持否定看法的士外,部分研究者似都在毫吝啬地鼓吹“银时代”。相对而言,关于“银时代”的冷静看法则较少。比如说,与极公民责任主义神和的俄国文化传统相比,“银时代”的文化显得于关注自心、于贵族味了;比如说,在关注世界文化遗产的同时,“银时代”文化对俄罗斯本民族文化传统的继承和整理则相对较少,等等。只有在注意到并思考了这些问题之们才可能对俄罗斯“银时代”的文化有个更全面、更刻的认识。

(20世纪90年代末在北京次研讨会的发言)

〔1〕《索尔仁尼琴传》,汤姆斯著,马丁版社。

象征主义诗歌掀开了20世纪俄语诗歌史的第页。

俄国象征派诗歌现于19世纪末,它无疑是西欧——主是法国的象征主义文学运影响的产,然而它并非是对法国象征主义诗歌的临摹,它的发展和成就向们表明:在世界象征主义文学的格局中,俄国象征派诗歌也占有重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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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日期:2025年5月27日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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